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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观设计在企业海外发展战略中占有怎样的地位？中国企业“走出去”应注意哪些问题？4月25日，在2019中国知识产权保护高层论坛专题论坛三上，与会嘉宾围绕“外观设计和企业海外发展战略”这一主题进行了讨论。本场论坛由世界知识产权组织中国办事处业务主管邓玉华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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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知识产权组织中国办事处顾问吕国良在发言中表示，要在当今竞争激烈的全球化市场吸引客户，绝对不能忽视产品的差异化，工业品外观设计在此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它可以让消费者感受产品的附加价值，使其比市场上同类产品更具吸引力。《2017年世界知识产权报告：全球价值链中的无形资本》指出，全球销售的制成品近三分之一的价值源于品牌、外观设计和技术等“无形资本”。这一数据充分说明工业品外观设计在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称为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是企业的重要资产。
“企业‘出海’需要寻求海外知识产权保护。”吕国良表示，与巴黎公约相比，工业品外观设计国际注册海牙体系（下称海牙体系）的优势是使用一种语言，向WIPO国际局提交一次申请，缴纳一种货币（瑞郎），进行一次国际注册，即可产生一批权利。首次保护期是5年，届满后，在符合相关规定的前提下，缴纳相应费用，由WIPO国际局协助完成一次续展工作，就可以完成一次变更。此外，海牙体系还有以下优点：提交一次申请最多可涵盖100个设计；申请人可请求对申请延迟公布，最长期限为30个月。这样一来，大大方便了申请人，同时降低了申请费用。吕国良介绍，目前，包括联想、小米在内的近30家中国企业都在利用海牙体系寻求海外的工业品外观设计保护，而中国也成为海牙体系潜在加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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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韦·马丁·欧沃作为拥有140多年历史的德国汉高集团副总裁、副总法律顾问，在企业提升海外知识产权资产价值、应对全球知识产权资产风险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在欧沃看来，知识产权资产管理包含三大工作，首先是作为基石的知识产权积累，其次是知识产权管理，最后是知识产权风险评估。
欧沃在发言中指出，每个企业都需要建立一个有竞争力的知识产权基础，以商标为例，企业可以将手中掌握的大量商标分为三类，一是储备用商标，二是防御用商标，三是开发用商标。处理好这三类商标可以保证一个充满竞争力的商标储备。除此之外还有待续展商标，由于商标续展可能造成大量成本，企业应当作出抉择，忍痛放弃那些不再需要续展的商标。
欧沃还指出，在进行知识产权管理时，需要坚持价值导向，采取积极的成本管理策略。知识产权管理成本主要有两大类，一是费用，二是消耗。总体而言，控制成本需要避免消费驱动和需求偏差，执行严格的资产组合和固定费用的成本控制政策，解决方案就是事前主动按月跟踪知识产权资产状况。
此外，欧沃表示，在进行知识产权风险管理时也有三个方向：一是商标清理，建立强大敏捷的商标清理流程；二是商标诉讼，需要一个明确的申请策略，执行有力的诉讼策略和保证企业在逆境中生存，努力达成共存协议；三是商标执行，需要在成本具有竞争力的情况下，同时兼顾商标和商业策略，进行有效的市场监控，保护自己的资产努力提升其价值。在发言的最后，欧沃提出了一条关于企业海外发展策略的建议--保持警惕、提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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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集团全球法务、知识产权总监陈媛青在介绍联想的外观设计布局赋能企业国际化业务拓展时表示，中国企业国际化的道路，绝不是简单的并购和合资，更重要的是在并购或合资完成后，如何整合不同文化、不同背景、不同基础的公司业务，使其发挥出1+1＞2的作用。陈媛青指出，以联想为例，工业品外观设计是联想的核心竞争力之一。目前，联想的设计团队分布全球五个区域，来自1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设计师在从事不同文化背景和不同产业背景的设计工作。联想以24小时全天候的创新、以全球视野寻找自己的文化根源，即中国文化的根源。而在一系列外观设计发展过程中，随着时代的发展和技术的进步，联想也在不断探索设计的内涵，细分客户群，为用户提供高用户体验设计的产品。陈媛青希望中国能早日加入海牙体系，使更多的中国企业能够从中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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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联邦知识产权局国际合作部主任安德烈·朱拉夫列夫在发言中介绍了海牙体系在俄罗斯的实行情况。他指出，2018年俄罗斯正式加入海牙体系。为加入海牙体系，俄罗斯对外观设计相关法律作出了大刀阔斧的修改，并改善了一些阻碍加入海牙体系的经济因素。与此同时，俄罗斯还在莫斯科等城市对海牙体系使用者开展了一系列培训。
朱拉夫列夫介绍，俄罗斯专利局针对通过海牙体系提交外观设计专利申请的审查流程主要分为以下几个步骤：首先由WIPO公开外观设计申请；俄罗斯专利局根据WIPO公报制作指定俄罗斯联邦的国际申请列表；随后对外观设计申请进行实质审查，审查内容包括设计的统一性、独创性、广义上的新颖性、公序良俗和是否有损国家标志；根据实质审查结果作出决定；并将审查决定通过电子方式提交至WIPO，外观设计国际注册自WIPO收到授权的审查决定之日起生效；最后审查决定将在WIPO的国际外观设计公报上公布；如果权利人对决定有异议则可在审查决定提交WIPO之日起7个月内提交上诉请求，如果错过上述期限还有12个月的宽限期，但需注意的是，提起上诉必须通过俄罗斯国内代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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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知识产权组织中国区顾问王晔就“企业海外拓展中的商标品牌策略”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他说，新的一年，我国对企业未来的海外发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这也意味着知识产权战略在企业未来海外发展中将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他表示，企业应该制订出创造、运用、保护自主知识产权的全面、长期的规划，对企业、产品、市场进行客观、冷静的分析定位，确定知识产权保护的策略与布局，同时做到未雨绸缪，在现有的和未来的国际市场进行知识产权布局。
王晔认为，世界知识产权组织所建立的全球知识产权服务体系，为企业向海外发展、实施企业知识产权战略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平台，其建立的国际专利体系、国际商标体系、国际外观设计体系、国际原产地名称体系和仲裁与调解中心能够为用户提供很好的服务。这些服务便于企业在海外进行知识产权保护和布局，降低了企业成本，使企业在管理方面更加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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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专利商标局外观设计审查员格尔塞维?埃斯拉?巴尔对土耳其外观设计制度作了详细的介绍。巴尔指出，土耳其在2005年加入了海牙体系，拥有15年丰富的操作经验。为加入海牙体系，土耳其几次针对外观设计规则进行修改，其中最大的一次修改是在2017年开始实施的工业产权法中引入对外观设计的新颖性审查。当发现以下情况时，外观设计申请将被驳回：一是仅有非实质性特征方面的区别；二是在提交申请前的12个月前已经公开；三是已经在其他产品中使用了“部分设计”；四是已经以商标形式公开/使用；五是已经以专利形式公开/使用。数据显示，土耳其知识产权局在2017年、2018年的外观设计的驳回率都在3.5%－3.6%。而在最近10年间，共有来自66个国家和地区的申请人提交了51007件外观设计申请，其中21152件获得授权。WIPO数据库数据显示，2017年土耳其知识产权局受理的通过海牙体系提交的外观设计申请量居全球第三，来自德国、瑞士和法国的申请占其中的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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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电捷通无线网络通信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曹军在发言中表示，网络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影响着技术改变世界的进程，同时也影响着人类的核心价值观。人们在感受网络技术给世界带来的积极改变的同时，也不得不承受其所带来的消极影响。西电捷通研发的技术在知识产权的保护下得以在全球范围内快速发展和推广，但也时时刻刻面临着竞争。他表示，在技术迅速发展的今天，中国和中国企业要积极参与到技术的发明和推动技术发展的过程中。在这个过程中，坚守平等、开放 、科学、共生的技术观是至关重要的。
曹军表示，西电捷通在技术国际化中需要具备富有竞争力的技术储备、抵御不确定性风险的能力、在极端状况下的战略耐力。此外，技术国际化中我国所占有的地位也非常重要。面对风险和挑战，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尤其是专利保护，中国技术才能走向国际化。
面对一些关于中国企业“不行”的负面言论，曹军认为，中国企业是技术的使用者、创造者和提供者，具有顽强的生命力。今天中国企业所具备的能力和精益求精的精神，能够让中国企业在海外市场发展得更好。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尤其是加大专利保护力度，是激励中国企业投资技术研发和中国技术国际化的根本保障。
嘉宾发言环节结束后，在互动环节，与会人员围绕嘉宾的演讲主题踊跃提问。欧沃在回答关于现在中国知识产权环境改善的问题时表示，与5年前相比，中国的知识产权发展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尤其是在知识产权执法方面，企业所得到的政府部门的支持力度更大。同时也要看到，和其他国家相比，中国知识产权保护仍有提升空间。比如在打击侵权假冒方面，除了打击查封侵权产品外，更应该将打击力度拓展到非法生产源头、非法供应链和违法人员等方面，这样才能建立一个更加全面的知识产权保护系统。
在回答企业最看重的知识产权代理机构应具备的素质和能力这一问题时，曹军表示，西电捷通除了关注代理机构和代理人的稳定性和持续性外，一是更加关注代理机构能否高质量地撰写高价值专利的申请文件，二是更加关注代理机构是否与企业理念相通，是否对高价值专利有绝对的认同。对此，陈媛青表示，联想将代理机构看作战略合作伙伴，希望代理机构能够参与到企业专利布局中来，尤其是能够发挥高价值专利作用的布局。王晔则表示，代理人应通过自身知识的积累和所掌握的本领域技术发展趋势，结合企业的自身情况、企业未来的发展方向、需要配套的技术和潜在合作伙伴，为企业提供合理化建议，这几年国家倡导的知识产权运营，实际上对代理机构和代理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代理人不应局限于写案子，而应该为企业的发展、技术的发展和企业发展布局出谋划策。（本报记者 白逸群 曹越 本报摄影部供图）
（编辑：陈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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